他,又用脑袋蹭他,毛绒绒的。

他睁着眼,看了她一夜。

*

翌日一早,贺岁安于辰时初便醒了,天还只是蒙蒙亮。

没想到的是祁不砚比她起得早,他在冷天穿得也不多,一年四季穿的都是仅有内外两层的靛青色衣衫,系着会散发凉意的银饰。

他站在只打开半条缝的窗前,长身玉立,蹀躞带微松地束着窄腰,垂身侧的手拿骨笛,靛青色的穗子晃来晃去,最终停下。

贺岁安穿鞋下床。

祁不砚听觉灵敏,合上窗户的那道小缝隙,转身看她。

贺岁安穿好鞋就走向他。

祁不砚弯了弯眼,似很乐意她一起床就来找他。

贺岁安脑子还有点刚睡醒的迷迷糊糊,一见到祁不砚,就不由自主走向他了。她走到他面前,揉着眼问现在是什么时辰。

“刚到辰时。”祁不砚捻过贺岁安微微翘起的小碎发。

她哦了声。

那是时候洗漱了。

他们昨天跟苏央约今天见面的时辰不再是午时,而是辰时过后的巳时一刻,贺岁安打了个哈欠,用被炭火温过的清水漱口洗脸。

她回头看,祁不砚站在了镜子前,桌子上是他拿出来的新丝绦,这是要给她编辫子的意思。

贺岁安擦掉颊边的晶莹水珠,屁颠屁颠地过去。

她洗过的脸透白泛粉。

昨晚弄出来的彩蝶虽然还在,但这次没浮现在脸上,仅在锁骨、肩背、腰侧、腿脚等地。

祁不砚想亲贺岁安,他直说了:“我想亲你。”

贺岁安听祁不砚说想亲自己,却没下一步动作,她好像能猜到了他的意思,压掉羞涩之意,踮起脚,将白净的脸蛋凑过去。

下一秒,温热的触感落在贺岁安侧脸上,他似乎还抿了抿,贺岁安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。祁不砚离开,捏她的红耳垂。

贺岁安扯他的细辫子:“你快点给我编辫子。”

“好。”

祁不砚拢过她的长发。

贺岁安看镜子,目光原是放在自己慢慢成形的辫子,后面转移到祁不砚身上,他抬手给她编发时,手腕外侧那块骨头突起分明。

他很认真地给她编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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